누가 뭐 겁나。
 
 

SWEET

-瞎写,两个笨蛋高中生。




开学那天庄亦白的包里被刚旅游回来的亲妈塞了一大袋的高粱饴,美其名曰可以送给同学尝尝。小庄同学背着自己的暑假作业和那袋子糖上了路。


按理来说,他本人并不怎么喜欢这种黏糊糊的零食,亲爹亲妈也不喜欢吃,同学能有喜欢吃的十里挑着灯也不一定找得到一个。


教室里惯例吵得要死,这边扔橡皮那边丢黑板擦,庄亦白进教室的时候差点就被迎面扑来的同学给撞倒,扶着门框才没给全班表演一个开学第一天双膝跪地大法。


后面还伸来一双手扶了他一把。


庄亦白连声道谢,下意识双手合十弯腰鞠躬,道谢礼仪不可谓不完美。


“没事。”


声音冷冷淡淡,庄亦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上学期突然转学到他们班的插班生。因为个子高人还帅,再加上一脸不愿意搭理别人的样子,班里也没几个人跟他熟悉。


庄亦白天生是个外向的,也没因为自己刚刚退半步的举动尴尬,笑眯眯地抬手打了招呼。


“早上好!”


-


开学除了打扫卫生交作业之外就剩下换位置这个大工程。


班主任用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好几下,声嘶力竭地压制住班里这群闹腾的疯小子,这才推了推鼻梁上的方片眼镜,清了清嗓子。


“一会班长会把分组告诉大家,搬桌子的时候都给我小声点,别把级部主任引过来骂你们。”


班里稀稀拉拉有了几声迎合,班主任也没再浪费时间,双手背后走到门口,对着班长示意点头。


早上帮了他一把的人突然成了同桌这种事还挺新鲜。


庄亦白趴在桌子上,手里捏着的自动铅笔转过几圈,最后开始在纸上胡写乱画,也不知道到底完成了点什么大作,满意把本子合上,改成单手托腮的姿势看向窗外。


今年就要升入高三了,不过窗外的景仍旧还是那三亩八分校园,除了楼下那棵曾经被风吹得弯折的杏树移植了一棵新的之外,在没什么其他变化。


知了应该是世界上现阶段最敬业的员工,隔着不知道多远都能把整个教室塞满,除了嘈杂之外还有闷热,就连站在讲台上发表高三大动员的班主任也忍不住拿起之前留在讲台上的名单折叠两下扇起风来。


这种话听多了没意思,庄亦白早上那阵被凉水浇散的瞌睡又朦胧起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直到旁边的人撞了撞他胳膊肘。


庄亦白飞速坐直低头拿笔装作记东西的样子,随便写了几笔,末了才抬头,正对上走下讲台的班主任的目光。


-


老师一走,教室里终于短暂改朝换代。


收作业的课代表们把教室里弄得跟菜市场一样,白花花的卷子在空气里飞来飞去。


庄亦白终于记起包里被亲妈塞进来的那袋糖,虔诚地从包里捧出来。戳了戳前桌那两个扔了一把过去,又往后桌被卷子铺满的桌面上放下一把


最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旁边拿着笔低头做题的江余松,然后慢吞吞往前挪了几厘米,用搭在桌面上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


指甲撞在桌面上的声音不算小,只要江余松打算理他肯定是听得到的。


江余松也的确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江余松的声音比起庄亦白来说更低沉些,带着天然的冷感,像是刺破闷热夏天的一道锐刃。


“那个…要尝尝吗?”


庄亦白举起手里的袋子,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


江余松没表态,庄亦白默认他不排斥,于是安静的投喂了几颗到同桌的笔袋里。


-


庄亦白观察了几天,发现自己的新同桌其实不难接触,虽然总是对人爱答不理的,但别人说话他会听,有必要回应的话也会说。


似乎,更像是……懒。


懒得应付懒得说话。


越观察越觉得有趣,庄亦白上课偶尔跑神也总是忍不住去打量江余松,想要给自己的理论找一个支撑点。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江余松也没让庄亦白如愿。


这人在小庄同学观察最为上瘾的几天突然请了假,卷子习题在课桌上摞了好几层,一直也没等到主人回来。


庄亦白咬着鼻笔头思索,要不要找老师要个地址替人把卷子送去。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做什么,立刻就赶着早读之后的时间替江余松拢了拢桌面上的卷子,打算替他整理一下。


不一会就被旁边拉开椅子的声音给打断了动作。


他抬头去看,江余松穿着校服单肩挎着包低头看他,往日淡然的眸光看起来揉了些疲惫进去,眼下也带着熬夜后的深色。


“你来了?”庄亦白有点意外,但还是决定帮江余松把卷子收拾完,“帮你整理了一下卷子,之前堆得有点多了。”


“……谢谢。”


江余松的声音跟之前有些许细微差别,更低了,还掺着些许嘶哑,听着有些刺耳。


让庄亦白心里有点不舒适的刺耳。


他把分门别类的卷子放回江余松桌面,没忍住又抬头看了几眼。比起开学那段时间,江余松的头发又张长了些,曾经堪堪过眉的发梢已经快要与睫毛相接。


-


日子照常过,庄亦白见过了小半个月江余松整个人又恢复到开学时候的样子,心下难免跟着松了口气。


月考没几天了,庄亦白在教室里不是上课就是睡觉再就是做题,曾经担忧江余松的黑眼圈终于来到自己身上。


天气开始转凉,长袖的秋季校服又回到身上。


成绩不太理想又恰逢感冒,庄亦白看着面前摊开的教参书整张脸都快要皱到一起。


庄母让他趁着周末吊了个水稳住病情,自此之后就换成了中药冲剂让他喝。比起手上挨一针,那肯定是中药冲剂更要人命。


一开始庄亦白也想过偷偷倒掉,但鼻子堵塞眼睛流泪的滋味实在难忍,只好掐着鼻子硬灌。


洗了杯子杯子回来,却没想到桌子上摆了几颗话梅糖。


庄亦白左顾右盼,实在想不到这糖哪里来的。


刚想要伸手拍前桌后背,旁边的江余松轻咳一声,用手里的笔敲了敲桌面。


“送你的,压压苦味。”


庄亦白没多矫情撕开包装纸就把棕色的糖果扔进嘴里,果不其然苦味消减不少。


他囔着鼻子开口:“谢啦,味道很好!”


江余松闻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你喜欢就行。”


-


江余松变着花样的给他投喂了几天各色糖果。


一开始庄亦白还有点吃人手短,后来想着抽空再请江余松吃点别人也就释然了。


“你很喜欢吃糖吗?”


庄亦白咬着嘴里青苹果味的硬糖,含糊不清的开口。


过了这么几天,其实他感冒早就好了,只是江余松的投喂一直没停,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跟着吃。


“没有。”


江余松做着题头也不抬的回答。


“那怎么买了这么多糖,每天还都是味道不一样的。”


话音落下,江余松手里的笔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来看他。


最后开口:“避免你再想起来回去吃高粱饴。”


然后他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味道不太好,感觉你应该不喜欢吃。”


庄亦白快要被他这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逗笑,脑袋垫着两只胳膊,抬头看着江余松,最后还是笑了起来。


“江余松,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的时候也很可爱。”


-END-

31 Oct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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