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梦闲人不梦君。
 
 

会否向未来鞠躬致谢/上

-原著世界线江余松转会if线庄亦白互换的故事。




 



庄亦白睡醒的时候脑壳里只有一阵痛意,随之而来的是晕眩和茫然。

 

这里似乎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基地摆设,房间里冷冷清清的,除了两张相隔不远的床之外只有一个立在门口旁边的巨大衣柜。衣柜和房间门都紧紧扣着,显得相对整洁的房间里更没了什么人气儿。

 

他伸出手去在周围摩挲一圈,最后终于在抬眼的瞬间从狭窄过道之间的床头柜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本来还想确认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结果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手机一点都不给面子,摁了半天开机键没有丝毫动静,大概的彻底没电了。

 

真是怪了。

 

庄亦白甩甩脑袋,试图把脑袋里的宿醉感彻底丢掉,然后坐在床边踩上床边的拖鞋,打算推开门出去探究一番这到底哪里。

 

结果开门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不算大的力道,跟他一同把门打开。

 

庄亦白下意识抬头去看,正巧对上了江余松垂眸看向他的目光。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半秒,江余松就撇过头去,伸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庄亦白面前。

 

“喝水。”

 

是一个米白色的陶瓷杯,里面装着半杯水。

 

庄亦白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手指在接触到杯壁的那瞬间一股微温的触感袭来,反正不是他平常最喜欢的凉白开的温度。只不过现在情况不明,庄亦白也不敢造次,只好把杯子凑到唇边喝了几口,这才算是交了差。

 

“还头疼吗?”江余松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番,语气冷硬的模样让庄亦白下意识想要后退半步。

 

“……啊?”庄亦白有些呆滞的眨眨眼,最后抬起手来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你把我接过来的?”

 

“不然呢。”

 

“这是哪啊?”

 

“MFG基地。”

 

“什么东西?”

 

庄亦白的声音难免拔高了一个度,一双没睡醒的眼睛也瞬间跟着睁大,瞳孔里闪烁着难以置信,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江余松,最后终于把目光挪向了房间里那张桌子旁边摆着的椅子背上搭着的T恤上面。

 

他刚刚只来得及瞥了一眼,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只是觉得配色有几分眼熟,现在看过去上面蓝白相间的颜色不是MFG队服的标准配色又是什么。

 

反倒是江余松看着他表情这么丰富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整个人靠在门框边上盯着庄亦白看了半天,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不是……”庄亦白抬起手来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但似乎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想说什么,只能悻悻把手垂了下来,“我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MFG基地啊?”

 

江余松脸上似乎带了些愠怒,但又很快压了下去,速度快得庄亦白似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一瞬。

 

那表情里似乎并不只是生气,还带着些别的感情,复杂又朦胧,看的庄亦白有些想要跟着低落几分。他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下唇,最后抿起了唇角打算暂时噤声。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江余松。

 

两个人自从确定关系没多久之后,虽然偶尔有些小矛盾,但江余松决计不会对着他摆出这副态度来。表情不悦,话也不说。

 

而且……MFG……

 

这三个字母在庄亦白脑海里再度浮现出来,一些荒谬的念头突然升起。

 

庄亦白再次眨眨眼,又把自己的手缓缓背到身后,然后抬起一只手来在另一只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疼的表情狰狞几分,这才确认现在的确是现实存在的事情,不是他在做梦。

 

窗户外面是浓烈的蝉鸣声,庄亦白却觉得自己后脊升起一阵寒意。屋里开着空调不假,但到底温度被贴心的调到了最适宜体表的温度,根本不会平白让人有这种感觉。

 

如果他的猜测成立,面前这个江余松,的确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而是不知道因为是什么原因转会到了MFG。

 

原因?

 

这两个字被他在心里又复读了一遍,更加荒谬的念头也彻底让庄亦白有了几分慌乱。他往前半步靠近江余松面前,皱着眉看了一圈面前的人,最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开了口。

 

“你是……转会到MFG了吗?”

 

-

 

江余松端着阿姨煮好的清粥和柠檬茶一路回了基地房间。

 

他大约猜得到屋里的人还没睡醒,昨天跟其他战队的朋友出去喝了个畅快,大半夜江余松才接到电话去把喝得醉醺醺的人给接了回来。

 

庄亦白酒品不算太差但也算不上太好,折腾也是真折腾。等到江余松终于把醉鬼收拾完拎回床上的时候,庄亦白基本是在脑袋碰到枕头的瞬间就睡着了,嘴巴里的碎碎念彻底拉闸,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声响。

 

春季赛结束的休赛期他们都没回家,关系摆在那里也没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了。江余松怕庄亦白半夜又起来瞎嚷嚷,索性一并跟着睡在了这里。

 

电竞工作者一般没什么上午可言,昨天江余松甚至是睡着之后被吵起来去捡的人,怎么也得是吃吃喝喝到了下半夜,所以庄亦白睡到下午怕也是预料之内的结果。

 

TTC基地除了打算今年退役回家准备婚礼的袁谦回了趟家,其他四个人很自觉的选择了留守基地,继续他们的不健康作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路柏沅还问了句庄亦白人哪去了,江余松随口解释了两句,对面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吃过午饭,中野去训练室继续rank,江余松则就顺便把之前拜托阿姨帮忙准备的东西端了回去。

 

哪想到屋里的情况跟他所想象的并不太相同。

 

庄亦白靠坐在床头,眉梢微微上挑,脸上的表情似有几分苦恼。在听到推门声的瞬间抬起头来,目光警觉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江余松,然后整个眉头瞬间紧锁,眼中也闪过了些许慌乱。

 

江余松心里虽有疑虑,但到底宿醉的醉鬼在上,还是得先把人伺候好了。

 

他把手里的碗和杯子一并放到了庄亦白的床头柜上,动作自然的伸手在庄亦白脑门上摸了一把,确定这人没有任何发烧的症状,这才把盛满大米粥的碗往庄亦白手边推了推。

 

“还起来刷牙吗?还是直接喝?”

 

“……不是。”庄亦白终于放弃了继续用目光打量江余松,抬起自己的左手来,用拇指和中指压上自己的太阳穴,用力揉了两下,似乎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江余松带着几分疑问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人,但是没多说什么,顺手拉了旁边的椅子来,在床边坐下了。

 

“我先去洗漱吧。”

 

庄亦白似乎冷静了下来,一把掀开自己身上的空调被,踩上拖鞋就要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瞬,搭在门把上的手也没着急往下压,反倒是回头看了江余松一眼,然后抬手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

 

“卫生间是在那边吧?”

 

江余松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庄亦白拉开门转头往右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侧,这才把目光挪了回来,低头瞥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粥。

 

难不成喝酒把脑子喝出问题来了?

 

但这个猜测马上就被江余松否决了。

 

大概是还没完全醒酒,所以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就跟他昨天喝得迷迷糊糊乱说话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过了十几分钟,走廊那边终于传来一阵趿拉着拖鞋的声响。开门的时候江余松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脸颊上还沾着几滴没完全擦干的水珠的庄亦白走了进来。大概是洗脸的时候动作比较随性,额前的碎发也湿了一大片,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

 

只是庄亦白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精神,目光也带着几分神游天外的意味。

 

江余松捏着勺子在碗里搅了两下,又用手背在碗壁贴了两下确定温度还适宜,这才把椅子的位置让开,让庄亦白坐着吃,自己转头去了床边坐下。

 

刚刚就被江余松摸额头动作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庄亦白现在看到这人又坐到了自己床边,那动作娴熟的似乎已经预演了千百遍,一肚子的疑问算是彻底憋了回去。

 

这家伙不是转会去MFG了吗?现在又出现在TTC基地里算是什么事啊?

 

庄亦白咬着勺子,想破脑袋也没把因为所以然给想明白,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些藏在心底蠢蠢欲动的东西重新见到的滋养它的环境,叫嚣着想要冲破束缚。

 

“让你喝粥,没让你发呆咬勺子。”

 

冷不丁肩上搭了只手,庄亦白差点连手里的勺子都没拿稳,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蹿起几厘米又坐了回去,颇像是只受了惊吓的仓鼠。

 

江余松似乎闷闷地笑了两声,张口的语气里也带着笑意。

 

“怎么了,这是真的还没醒酒吗?”

 

庄亦白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确定是疼的之后,再度确定自己没在做梦,这才正襟危坐的坐好,又往嘴巴里塞了几口粥,脑子里却开始飞速的转了起来。

 

难不成他是一不小心回到之前了?

 

但之前的江余松也不这样对他啊,有些动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亲昵了。

 

庄亦白一边吃一边装作不经意的瞥了几眼江余松,最后终于在看到江余松腿上穿的裤子是队服的时候确定了这人目前是在TTC没错。

 

“那个……”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组织好语言开口询问,庄亦白闭上嘴巴对着看向他的江余松讪笑,最后抬了抬手里的勺子,嘟囔着说了句谢谢。

 

就当是谢谢他照顾自己吧。

 

庄亦白心里想道。




-TBC-

18 Jul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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