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肃年有的时候很难理解封灿的脑回路。

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代沟是个永恒的难以回答的问题，大多时候两个人都自认为跟对方之间毫无代沟可言，有时候又迫不得已要用这个词来解释一些现象。

晚餐点了外卖，封灿一定又要找家店买玻璃瓶装的汽水。

这年头买饮料很好解决，但买玻璃瓶装的饮料很不好解决。

封灿吃饭吃得心不在焉，最后咬着筷子发起呆来。旁边的队友还在热烈干饭，程肃年也只好拿着筷子替封灿夹了一筷子菜，试图让这个自从休息时间玩了会手机就开始神游天外的小孩回神。

可惜封灿完全只是机械性的低头看了眼碗里的菜，然后填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进肚子里。

晚上还有训练赛，本来以为这小子状态有问题，却没想到开始之前神游天外，开始之后秀了个四杀。难得封灿没想在程肃年面前讨个什么四杀奖励，训练赛结束之后打了几局就抱着手机回了房间。

“想什么呢。”程肃年抓起封灿椅背上遗落的队服外套一并带回房间，关上门把衣服扔进人怀里，提醒他回神。

“……没想什么。”封灿急急忙忙地从手机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程肃年：？

不过看着封灿一副“我没事但是我真的没什么要说的”态度，他也没打算硬逼着小男友把话摊开说完，转身打算去收拾收拾东西洗澡。

第二天封灿就像没事人一样，积极吃饭积极训练，程肃年就以为前一天他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今天已经恢复状态，也没就昨天的事情再去发问。结果没想到半周不到，就在阿姨的提醒下去楼下签收快递。

程肃年很清楚自己最近没有任何网购记录。

封灿从楼梯上下来，顶着睡眼惺忪一路游移到程肃年身后，带着满脸的困倦开口：“是我买的。”

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就是满满的玻璃瓶汽水。

“你想喝还要注我的名？”程肃年挑眉。

“……”封灿努力睁眼，然后飞快地眨了几下勉强把睡意挤走。

“是我看到了点东西，想买给你喝。”

封灿当然不想说是那天无意中看到了早年程肃年打职业的照片。年轻许多的队长手里捧着一瓶汽水发呆，满脸倦容眼下乌青。休息室冷冷清清没几个人，似乎只有汽水这点鲜艳的颜色还有些许生机。即便没能陪程肃年走过那段艰难的日子，但他还是希望能有些时候能做些小小的弥补。

＊私设。